荔欢

来啊来啊来和我聊天嘛，跪求评论啊啊啊
小赵医生这恋爱还挺难谈起来，毕竟他是医生，工作大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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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那天其实赵启平也特别倒霉，在实习医院和学校间跑了好几趟，拿着解剖室的人体组织兜兜转转，还坐错了公交车，等到他在公交站见到谭宗明，已经是到了末班车的点。


谭宗明很久没坐过公交车了，特别是末班的。这让他想起他少年时期在美国求学的经历，家里给他的生活费只能保障基础生活，他从在诺顿通宵几个晚上提交一篇论文或者是一份市场报告，末班车就收割他每一个疲惫的影子。车厢里是潮湿，阴冷的，掺杂着烟味，机油味的空气。能让人回忆起过去是件好事。


实习医生赵启平把他带到自己实习的医院去，跑前跑后的检查伤口，消毒包扎。他的衬衫破破烂烂的，几道口子旁边都洇染开深到发黑的血色。谭宗明的脑子像个空壳，兜兜转转的什么也想不出，还一阵阵的发晕。他这个时候像是忘记了罪魁祸首。赵医生和他本来没那么熟，经过这次，他倒是欠赵启平好大一个人情。


“你这得罪谁了啊，手法够专业啊，看看捅了这么多刀，实际上出血了不算多，还能撑下来，也没有伤到组织，全是皮外的，判断一下也就算轻伤。”
“是吗，我不懂这个。”


赵启平凌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就没再多问。他心里有很多无足轻重的疑问，无足轻重就在于没有必要追根究底。他不过是谭宗明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同路人何必知根知底？而谭宗明这样的人，他看不透。谭宗明没有要告诉他始末的意思，他也没有兴趣探究一切不愿说。


“赵医生，我这边情况不太好，我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呢，你看。”


谭宗明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可是语气是认真而无可奈何的。赵启平不知道谭宗明遇到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触摸到什么很复杂的，滚烫的东西，而他不想去探究这个核心。有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那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呢？


“那你今天去我家休息吧，你要不要给谁打个电话先？”
“不用了。家里应该没事。”


赵启平终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他大概明白谭宗明在经历些什么。他带谭宗明去路边的小餐馆吃了碗阳春面，谭宗明换上了赵启平的备用t恤，胸口一个美国队长的盾牌，和他下身穿的西装裤形成了奇妙的帅气之感。谭宗明看起来比赵启平壮很多，但个头差不多高，他已经很久没穿过卡通t恤了，奇妙的年轻的感觉。


不过赵启平，穿衣服还真挺随意啊。谭宗明大口吞咽着素鸡嘴里全是温暖的，鲜美的，汁水。


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中的一则。谭宗明想，那时候才开始熟络的吧。暴雨前的大风，可以吹走一切气味。谭宗明在昏暗的房间里关上灯，准备入睡。过了几秒他就听见了雷声。黑夜里撕扯云层的电流摩擦而产生的爆裂。


与谭宗明隔了一座城市的赵启平也在认真的学习迅速入睡。一个晚上他好像只剩下一颗心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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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暴雨总是说下就下，昨天还是晴天，今天清晨就开始狂风暴雨。赵启平不敢把车开出去，估计医院门口快淹了。一把伞是挡不住什么雨的。赵启平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入医院的时候浅蓝色的衬衫湿了一半，稍微深些的蓝色层层晕染开来。还好暑气蒸干了一半。走进办公室已经差不多干了。等他换上白大褂的时候，身上还是潮湿的，烦透了。


赵启平今天不用坐门诊，医院的床位仍然紧张，在普通病区的走廊里还摆上了简易的病床，医院的空调很快力度不够，赵启平查完房走下楼往高级病区去的时候额头上已经爬满了汗珠。他是应付自如而疲惫的。路上他的研究生跟他讲了讲凌远在他们医院的改革试点，医疗服务商品化之类，他皱着眉头听，也不发表什么意见。从个人来说他觉得这是好事。


从医院分流出一部分有能力承担更高质量医疗服务的病人，可以把资源节省下来给普通病人。可是这样的改革又会牵扯到药物和医师资源的分配。外加上外界舆论对医疗体系的不了解，怕是十分艰辛。


高级病区是很空旷安静的，空调够足。赵启平没什么表情的走到骨科最里面一间的病房，五十出头的女病人，小腿骨骨折打了几颗钢钉，好像是知名的企业家。赵启平跟那位女士打了个招呼就直接翻看起x光片，抬起头他才注意到，今天不是那个年轻的小保姆陪护的，而是一个青年男子。


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扣着精致的蛇形袖口，直接干净纤长的男人。还有，这个男人，长了一张和他十分相似的脸，不过气质要冷峻很多。三七分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目光如炬，看起来要比他年轻点。男人站起身跟他握了握手。


“赵医生，这是我二弟明诚。”明镜还吊着一条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她一脸欣慰的看着弟弟，眼神里全是疼爱。


明二？


赵启平迷迷糊糊的想起这个名字，姓明的有那么多吗？


“赵医生，我是想问问我大姐这个情况什么时候能出院，明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如果在家休养的话也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家姐恋家，在医院也睡不习惯。”


明诚声音是十分温和有礼的，他应该也注意到自己的外貌了，却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露出来。


“明女士的腿刚刚打上钢钉，还要再观察几天，我们医院的医疗设备齐全，高级病房的配备也不差，家属陪夜也有专门的房间提供，如果现在出院还是会有一些风险。”


赵启平回答的很客观专业，再怎么委婉他也能听出这家人对医院的不信任。他能做的只是尽本分罢了。


“一个礼拜吧，您再忍忍，一个礼拜您应该就可以提前出院了。”赵启平没有再和明诚对话，而是稍微弯了弯身子对明镜解释了一番，这个相貌温和的企业家让他觉得很亲近。


等赵启平走出病房的时候接到了谭宗明的微信，点开来是一张图片，他们医院的办公部大门。真是一想念就可以遇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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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个垃圾……停更几天，先写楼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