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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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岛冰茶

 

童话故事,资深游客的独白。想到什么写什么,开心就好。

送给每一个辛苦奔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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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上海已经很冷了,明诚带着一身蜜色的皮肤,违和的给笔直冰冷的街道带去一些热气。明楼是晒不黑的,他通常也习惯于躲在阴影里。

 

 

在热带的小岛上,常绿棕榈和微笑椰子树交错相隔,混有珍珠光泽的碎石英揉在沙子之间呈现出柔和的白色。明诚拒绝了有可以把他灌醉的鸡尾酒那么多的数量的果酒,他以低幼的方式晃了晃手里的新鲜椰青,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明晃晃的拒绝了示好和邀约。明诚是能把拒绝说的像泡沫那样明明不讲理却符合一切情理的人,毕竟他有海螺的歌声一样的微笑。

 

 

明楼完整的穿着酒店里为极少可能的情况准备的白色浴袍,胸口松散的敞开,露出隐约的线条。相比坦荡如阳光的男人,清凉如深海的男人有不一样的吸引力,比如他洁净的指节,保守的背头,亲和又疏离的眼尾,张弛有度的躯体。吐气如兰的致命诱惑。

 

 

气度是要在男人30岁以后才会有的东西,他多次深陷泥潭后又侥幸脱身,开始有经过审视与反思的金石沉淀在岁月的深潭,他一定找到了生命里无可替代的东西,爱情,职业,信仰,生活。

 

 

这样的男人一定不是为你准备的。他也许会有藏在手心的秘密情人,会有抵住背脊放肆喘息的过命兄弟,会有别在领口骄傲闪烁的长姐,但他的生命已经被填的很满,不会再有你的位子。他有很多的故事,做个看客也会像发现金银岛一样惊喜。

 

 

坦荡的青年终于舍得退回阴影里,他在兄长空无一人的身侧躺下,白色的木制躺椅被调到最贴合人体曲线的程度,明诚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海浪灌满了他的眼睛,蓝绿色的层层渲染的,与天空的高远澄澈完全不同,海洋,挺着他高亢又油腻的胸膛,有远征的野心和深邃的孤独。这片海域很浅,很可惜没有鲸鱼。明诚对温顺又聪慧的一切动物都有好感。

 

 

在飞行员不丰富的休息时间里明诚分割出大部分的时间给了保护海豚的NGO,坚持去筹办观众只有几个人的宣讲会,反复递交街头宣讲与小规模公益演出的申请,还有海洋馆,遇到海洋馆,事情会变得复杂。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难不倒明诚,要是世界上的事情都能用金钱解决那问题会简单很多,关键是所有的事都是与金钱挂钩,但又有错综复杂的利益网。

 

 

明楼嘲笑他,金钱至上。明诚不屑一顾,志愿精神是理想主义的分支,金钱很高贵。明楼嗤之以鼻,一派胡言。

 

 

NGO的现状是令人尴尬的,拍手叫好的人很多,巴掌拍下来的人少的可怜。明诚克扣了梁仲春无伤大雅的“代购费”以后,默默的总结,都是姓梁,差距怎么这么大?

 

 

此刻还是应该执行飞行员守则上面的规定,结束一次长途飞行以后必须得到充足的休息与放松,进行休息与放松。明楼翻了个身把明诚手里的椰青换成冰镇的一杯长岛冰茶。明诚顺着兄长敞开的领口不自觉的往下瞄,年轻的肌肉群缄默不语,后来者居上。明楼察觉到他的目光,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看什么?”

 

 

明诚一口灌下去半杯,“看兄有沟壑啊。”赤忱和直率是青年人的固有美德。明楼接过这个不怀好意的魔盒,“不及阿诚先生的山谷。”眼神在青年的下腹不动声色地巡视一圈然后飘然绕开。好酒后劲足,酒精上脑,青年的双颊竟是浮上堪堪的酡红,他打了一个带有酒气的嗝。

 

 

海平面上方的太阳要往西边去了,最后的热烈扫荡这片浅绿忧郁的海滩,紫色与橘红在海水里震荡翻滚,最后都碰撞成掺和着醉意的酡红浅金。

 

 

明诚喝掉了剩下的半杯,他获得了久违的舒缓和平静的呼吸,肺叶轻盈的舒张,胸腔里股胀着咸涩清凉的风。他想去潜水,海水从四面聚拢挤压他,他就变成了一片柔软又浅薄的茶叶,飘飘然的像是游离在没有尽头的怀抱里。

 

 

“可惜你喝了酒,不然可以去潜水。”明楼的声音低低的拉响在他耳边,他们的距离拉开到恰到好处的位置,他可以闻到哥哥身上樟脑丸的香气也可以看见他的全部侧脸。好巧,他们总想到一块去。

 

 

“你不去吗?”

“不去。”

 

 

“那有什么意思呢?”明诚毫无顾忌的暴露他长歪了的虎牙,这是他和明楼的秘密。小时候不愿意去拔牙,等到旧牙珊珊掉落,新牙躲进了偏后的空隙里。

 

 

想他们小时候啊,就是这样的。明楼纵容他,小孩子不愿意拔牙,旧牙荡啊荡的又不掉,狠不下心自己一拉,兄长更加心疼。没有办法,等吧,等它自己掉了。然后呢,晚了,新牙长出来已经歪了。右侧的虎牙向里面倾斜了,明诚对着镜子照了照,“真丑。”小豆丁对大豆丁说,大豆丁附和句“是挺丑的。”还好没有影响到后来的体检。明诚带着一个勉勉强强的牙做了一流的飞行员。

 

 

如果你不附和是挺丑的,那多没意思啊。

去潜水,但是更想和你呆在一个空间里,物理学原理不能把我们分割的那种空间。

 

 

他们在傍晚的时候接到了明台的电话,刚开始大一生活的学生活蹦乱跳,隔着电话线都能蹿到眼前。

 

 

“你们又跑去度假啊,那里肯定特别热吧!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给我带什么礼物啊?大哥晒黑了没!”

 

 

明诚无奈的把免提关了,明楼还是听到了最后一句,他抬高了声音,“我们连续飞了多久度假多久你不知道吗?臭小子,皮又痒了是吧。”明诚再也憋不住笑意。

 

“你大哥还能给你买什么,拉丁语一对一每天八小时的vip辅导课怎么样?”

 

 

黑脸一唱一和默契满分,电话那端迅速传来经久不息的忙音。明楼和明诚相视一笑被打断的下午又重新粘连,火烧云沉入碧海,深空泛蓝,白纱窗帘掀起暧昧又缓慢的气氛。明诚从明楼沉稳的呼吸里捕捉到了他最想寻找的东西。

 

 

把每次出征都当作走一段归途。事实上,他们确实走在循环往复的归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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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jiujiu

sorry some bu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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