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楼诚 skyline

Skyline

 

童话故事,里面的操作是幼稚又错误的,为什么是错误的?因为是故意的。

 

1、

 

兄弟俩到机场的时候控制塔发来信号,满啦满啦,等着等着。

 

 

明楼看了副驾驶一眼,转移了控制权,明诚推动操作杆一下推到底,飞机平稳进入高空2000米的气流层,稀薄的云自他们舷窗两侧穿过,他们重新回到重力的怀抱。23度的夜晚,无风无雨,只有灰白的稀薄云彩和更为浓重的墨色底板。

 

 

他们自布宜诺斯艾利斯飞回上海,带回了满仓诡谲花纹的花朵,和看起来有墨绿汁液的空气,混杂着巨大瀑布无情的水声的宁静。南美洲的土地推开了他们的小飞机,上海张开了永远忙碌的臂膀。

 

 

明诚张大嘴又闭合,耳膜被气压鼓荡,兄长的言语时强时弱,混有遥远的恼人嗡鸣,故障的收音机遇见绝不搭调的波段。他侧头望了望明楼,指了指耳朵。神情是无辜又迷茫。哥哥站起来捂住他的耳朵,什么声音也漏不进,恒温的风从耳道里被抽走,他的兄长站在他座位的背后,弯下腰凑近了他的头颅,热带雨林的呼吸就喷涌在他的发际,一阵阵的酥痒像斑马淌水溅起的可爱的泥花,调皮又有喜剧效果。

 

 

飞机放下了轮子,他们小巧的机体灵活又敏捷。

 

 

“机长先生,您应该回到座位坐着,扣好安全带,监视器里看见的你,已经失去了安全保障金,你违规了。”

 

 

明诚有些急切地拔高了声音,他听不见明楼在他的头顶说了什么,只好没有风度的喊一喊,他已经可以从右下角看见航道两侧红绿交间闪烁的航道灯了,他们在经历了几轮日升日落交替的飞行以后又离这片坚实的土地那么近。明诚自己的声音就像撞在鼓面上激不起回声,空气太过厚重稠密,吞噬了他的情绪他的声音,留给他孤独的不安和无法传递的焦思。

 

 

还好。

 

 

他的兄长最后是放开了他的耳朵,在他头顶干燥的发旋上刻上了随意的吻,他的不安和焦虑就从生长出来的地方被一点点的拔出,看见白色细丝一样的嫩根。他空荡荡的耳道被灌进海洋一样浩瀚的声音,思维像夜光水母弹跳着舞动柔软的须肢。

 

 

“你首先是一个机长,我的长官。”明诚的声音有刻意而为之的怒意。

 

 

明楼是世界上最好的收藏家,收藏是他的一项秘密爱好,他只专注于一项藏品,眼前的弟弟。将他从暗箱中带出打开到开阔的草原上,将他保护在或许不够光明但绝对充满可能的地方,将他放在心里填满思慕与爱欲的角落。

 

 

最重要的是,站在他的身旁,永远站在他的身旁。气恼,挫败,喜悦,情欲,明楼采撷它们就像采集无根之水,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偷偷的爬上天梯挂在黑幕上,变成多变的星盘。属于他一个人的星盘。

 

 

“我更愿意先做一个哥哥,一个爱人。”明楼接过控制权,他放下了飞机的轮子,然后悄悄地屏息等待一次安稳到完美的撞击带来的震动。

 

 

“报告明长官,我好几天没洗头了。”明诚遏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在飞机触地的那一刻他松开了不自觉拉紧安全带的手。偏头去看明楼,这个侧脸完美的男人抿紧了嘴唇,他知道他们共享了同一频率的心跳和呼吸,一个眼神就是一种情绪和交融和传递。

 

 

伴侣,明楼想到这个词汇,没有矫饰没有虚荣

 

 

古人描绘的河汉清且浅,不过是明楼眼里爱人发梢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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