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欢

原著向楼诚在巴黎的时候的事情，如果烟缸牺牲前，楼诚就在一起了，好像也很有趣嘛？
关爱过气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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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初春。明楼从英国回到巴黎，街边的梧桐树是飘絮的时候，不像柳絮那种丝丝缕缕的白色，大概是短小的深色绒絮。


这种日子是不舒服的，鼻子里和嗓子里都有粘腻的不适感。明楼还没有摘掉围巾，外面的大衣却是换了薄些的了。他刚回到索邦，经济系调来了新的教授来自德国的犹太人，个头矮小的西欧女人，深凹的眼窝，微卷的金发，含有善意而放松的嘴角。与现在阴云密布的国际形势是形成了反差。


明楼和同事们的关系都不错，大家很敬佩这个和蔼又有锋芒的东方人，他饱满的天庭和乌黑的双眼，让人想起马可波罗迷恋的黄金国度吹来的热风。新来的同事送给明楼一只小奶狗，半是试探的打量着明楼空旷的无名指，“您有爱人吗？如果是一直呆在家里，捉只小狗回去她会更爱您呢。”


小奶狗看不出品种应该是中国人常说的土狗，毛色挺杂，土黄混着黑，浮起来一层，脸是尖尖的挺漂亮，只有两个月大，小小的一团，毛比肉多。同事说是小公狗，这会没什么力气趴在纸箱子里，发出些呜咽一般的长叫。一双眼睛是浑圆而乌黑的，像是泛着水光。明楼看着喜欢，“谢谢您了，我确实快有爱人了，快了快了。”


同事们露出些暧昧又惋惜的笑容。


巴黎初春已经有早上市的鲜花，明楼路过烟缸的花店往里探了探头，有十七八岁的伙计在货架间忙碌，但是没有他的小伙计。贵婉从二楼打开木质的窗子，对他招了招手，一身黑色暗纹的旗袍明媚动人。明楼抬了抬带着皮手套的右手，左手单手抱着小纸箱。贵婉吐了口烟圈，微微摇了摇头，明楼就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


不在花店八成就是在家了。


明诚前段时间提过要住出去，明楼一句翅膀硬了懂得向外飞了，把明诚什么借口都堵了回去。第二天起床，明诚眼下乌青，怕是想了一晚他大哥有没有发现自己偷偷加入共产党吧。明楼照样在餐桌上翻看报纸，不动声色把盘子里的两个煎蛋挑一个放到对面的盘子里，假装没有看见垫在玻璃花瓶底下一张张零散的招租广告。


若是喜欢，由着他去也好。烟缸盯着他不会出事。明楼还是觉得内心不踏实，或者有些莫名其妙没有缘由的嫉妒。


明楼想着青年人喜欢草莓，就半路上买了巧克力草莓蛋糕。他到家里的时候，明诚从里间他的书房拐出来开门，目光还是澄澈清明。


“喜欢吗？”


明诚打开了纸箱子，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他看见畏畏缩缩又好奇的睁开双眼，哀哀鸣叫又颤颤发抖不愿跑出箱子的小狗，心里要泛出水来。


“哪来的啊大哥！真可爱。公的母的？叫什么名字？”明诚抱起小狗捉在怀里逗弄。明楼很乐意看见草莓蛋糕被冷落的局面。


“同事送的，好像是公狗，我也不知道怎么看，名字看你给他取吧，本来就是送给你的。让明诚少爷有个牵挂也好呀。”


明楼转身换下大衣和围巾。呆在家里的青年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和学校发的黑色制服长裤，袖口卷到小臂，手指上缠着深色的创口贴。低头专心逗狗的明诚听到这话脸微微一红，梗着脖子嘀咕，“最牵挂的还不是你吗。”


一不留神明诚弯了弯腰小狗就窜出去，在门厅里四下嗅嗅，两条小短腿绕着桌子慢慢的转悠。明楼跨步过去捞起明诚不管不顾的去讨一个吻。明诚的睫毛打在他的脸上，像是春日里的柳絮，痒到心里。


春天是一个什么样的季节呢？一个很痒的季节。明楼按住阿诚毛茸茸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漫长的吻。


“同事送我本来是让我讨爱人欢心的，不知道爱人开心吗。”
“谁是你爱人了。”
“那你什么时候才是我爱人？”
“快了。”


明诚做到明楼的对面，动手解开缠在蛋糕盒子上的丝带，明楼递给他一把银制的勺子。明诚抬头看他的眼睛，认真的，又是快乐轻松的神情。明楼与他都知道这大概是什么意思。明诚不打算告诉明楼自己加入了共产党，所以他要搬走，他的大哥太厉害了，他什么都知道，比什么都敏锐。没有明确时间的许诺，不过是一句拖延。明楼在试他。


公寓里的空气在巧克力碎屑间沉默流动，明楼瞥了眼玻璃瓶下的广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小狗好像开始慢慢熟悉家里的情况，又窜到了明诚双脚之间，他咬了咬勺子，低头对这狗说，“你就叫狗蛋了好不好呀。”


明楼忍俊不禁，“你这什么起名水平。”


“明教授不知道贱名好养活啊！”明诚不去看他，连着好几声喊狗蛋狗蛋，小狗也不理他，跑到旁边的瓷砖上撒了泡尿，明楼实在是憋不住，笑出了声。明诚白了他一眼，转身到阳台上去拿拖把。


等到了六月的时候，明诚还是搬去了索邦的西面，说是选了化学化工，暑假里要留下来给明堂配香水，西面离实验室近。明楼不放过他，压在他青天白日的在房间里拉上窗帘，明诚说你少折腾我，还是乖乖给他解开衬衫扣子，明楼咬上明诚的耳后。


结果狗蛋还是要明诚带走，现在它已经三个月大了。明诚招呼他狗蛋已经能听懂，就是个头还是不算大，明楼对这狗动不动冲他叫特别是在他吃饭的时候这点深恶痛绝，连着向明诚提了好几次，明诚只是说小狗嘛都馋的。最后明诚搬走的时候明楼不在家，回了趟国。明诚带着狗去找钱贵婉，烟缸一看，这不是小母狗吗，也亏你起了这个名字。明诚想改，狗却改不过来了。


日子流水一样过，明诚忙于在实验室和花店间奔波，狗最后是养在了花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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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俄罗斯～打个招呼停更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