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楼诚】黄玫瑰(游戏npc au)

三月还是四月给酒总的G文,并辔卖完啦恭喜@谁道破愁须仗酒 

*甜即正义。平行世界的我爱每一个你。解密游戏NPC AU






在九点的时候明诚被强制苏醒,昨天他一个晚上没有睡,声音出现一些机械的沙哑。可他明明是一个程序里小小的一串代码,本来就不用睡觉,更不用说声音沙哑。“自我”这种东西对于虚拟世界的符号来说总是有些荒唐有幸运的,他是在虚空里渺小又重要的一个意识。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自我的意识。是在黄玫瑰开放的那天。在南田副本里,司各特路的公寓。在玩家狙杀南田前会有一段属于他和明楼的剧情,因为后面狙杀南田和枪杀许鹤是重头,多玩家都跳过这段剧情,画面会直接切到地下党人击杀许鹤的医院,还有另一方面与南田的巷战。


而明诚就在剩下的时间里盘浮在这可见的世界之外,程序制作者不会在意npc在他所处的剧情之外有什么其他举动,只要不影响游戏的正常推进制作者很难发现,就算在排查bug的时候查出来,也只不过会被认为是某种无伤大雅的bug,甚至不一定会被修复。


明诚漂浮在他的上海的上空,游戏制作的图景十分细腻,他看见外白渡桥上的雾层层叠叠的涌到街道,仿佛是那片烟灰色的土地低沉的呼吸,太阳在这个时候,升上了最高处,他感到自己在那一刻拥有了灵魂,派生出很多不舍。游戏里除了必要的场景设施,几乎不会有过多的“群众”,他独吞了一个秘密,为此感到饱胀兴奋。


“没有多少时间的。”他的身边有浑厚的男声响起,轻盈又磁性,带着与内容无关的从容,就像这个声音的主人,眼眸里总要带些看穿一切的从容。明诚回过头去看见了明楼,他的又一个秘密。


他是明楼养大的孩子,是同一屋檐下的兄弟,是心甘情愿的上下级,是共享伪装任务的同志。他是明楼另一半崎岖的风骨,也是血肉里无法割离的灵魂。他从明楼身上得到了太多,像是他的苏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为了明楼。明楼给他读的诗,你是我贫瘠土地上最后一朵玫瑰。


“大哥。”他用滞涩的嗓音喊了一句,愣愣的看着他的兄长。他那些机敏又灵动的眼神都变得拘谨,那些属于孩童的懵懂又回到他的身体里,他睫毛下的双目泛起柔软温暖的笑意,欣喜从他的心尖开始弥散,在这个残缺的混沌里,他们相互依存,蚕食彼此的呓语和喘息,他们是独一无二相容对立的彼此。


明楼凑过去,他们像飞在太阳的火焰下,耀眼的光明覆盖着他们的身体,他们在这阳光里
自然地接吻,好像爱意在此刻变成了本能。


“选择狙击明诚。”


玩家页面上出现一个狙击枪的瞄准镜,瞄准镜的背后是。明诚警惕地拉开窗帘,故意把身体探到窗外左右张望,但是身体却不剧烈晃动,南田就在他的身边,他引导她向下面看。司各特路还是往常的司各特路,只是这公寓周边完全被日本宪兵封锁,街道被诡异的安静死死网住。玩家瞄准镜地红心就正对他的胸口,你看见他凝望着你,用一种狐疑又危险的眼神,透光的眼睛里腾出杀气,然后他压低了眉毛,继而骤然瞪大双眼,惊呼一声推开了
南田,眼里却分明的狡黠。


就在此刻,你要扣下扳机,让子弹穿透他的肩胛骨。在这个细节做的十分逼真,玩家会感受到屏幕猛烈地震动,就像货真价实的后座力给予的一击。然后画面飞速切换,快到,你会觉得这个瞄准镜后的兄长的狠利决绝仿佛从不曾有犹豫紧张。


如果在这一刻你还没有点击右上角的快进,那么你有幸见证这条小路自插上法国国旗以来最盛大的混乱,赶来支援的宪兵队把整条街道围得水泄不通,枪声交叠响起,明诚卧倒在白色的柱子后面,用没有受伤的手对着窗外疯狂而毫无章法的射击,直到最后一壳子弹颤抖着射出枪膛。鲜血从他的左肩涌出,南田焦急又紧张得看着他,怀疑在这个女人凶狠的眼神里毫不掩饰,南田洋子的枪声紧跟而来,豺狼虎豹交错嘶鸣,丧钟已经敲响。


司各特路得房间装修简陋,明诚领着南田洋子进去搜查的时候,墙角的矮柜上摆这一盆黄玫瑰,在这个平乏肃杀的季节,花朵走的是一条崎岖又挣扎的路,而这束无人问津的玫瑰展开了她的腰肢,放肆的睁开眼眸,明诚在那一刻感到痛,感到生的念想。


从此刻起他不单单是一串程序,在这个狭窄逼仄的世界里,他开始像新生儿一般用力呼吸,他开始存在,开始长出灵魂。


明诚要在程序启动的时候第一时间醒过来,他被锁在了游戏的开机页面上也有句台词,无非是一些问候,游戏主笔和他说要表现出温柔又狡黠的样子,彬彬有礼又拒人千里。他很奇怪,人类的爱情都是这么迂回曲折吗?


无聊透顶。


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作为一串代码的生活在合适不过,做相同的动作,台词也是固定的几句,在固定的结点受一样的伤,伤口的位置甚至不会有偏移,他想在这样的世界里派生出自我,才是奇迹。他是这样定义爱情,让一切死物复苏的奇迹。


如果他得以就存于世,就到可以给第三个人讲他和明楼的故事,明楼好像一直是有意识的。他不知道缘由,但是在那些他尚属混沌的懵懂时期,他知道明楼会在休眠时找到他,彼时他蜷缩成一团,他感受到他的兄长坐在他的身边,明楼身上有特殊的气味,像一条两侧植满香樟的大道,尽头有阵阵白鸥飞起。东方男人特有的温润气息植入明楼的骨髓,他有时会在明诚的耳畔哼起无名的诗歌,有时只是什么都不说。


那种朦胧的安静在他们之间流动,明诚无法动弹,只有那清爽又绵长的气息抱裹着他,这是最初的缠绵,明楼用一种奇异的关联催动了明诚的苏醒,明诚有一天发现自己左肩的伤口比昨天左移了一厘米,他在那一刻感到奇异的松动,他的壳被一点点溶蚀。


有一幕剧情明楼需要应对明台的诘问,有一场无伤大雅的打斗,然后画面切到明楼帮明诚包扎伤口,明楼与明诚的身份在明台面前暴露了一部分,这一架让部分顾虑猜疑消散,他们得到暂时平静。玩家面前出现一片黑屏。


明楼继续手上的包扎,明诚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人能介入他们之间。明楼低声问了一句,“有多疼?”这种疼痛是在这简短单纯的轮回里明楼无法真正体会的。明诚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说不清啊,要不那天你给我打一枪?”明诚凑过去吻他的鬓角。


“有的时候我也后悔,给你带来了痛苦。”明楼搂了搂明诚的肩膀,他有时会纵容自与明诚分享一些脆弱。明诚轻轻撞了下他的兄长。


“这样也许才是真正的人,才是明诚。”


那些痛苦那些欲望都是作为人的基本条件。他要感谢明楼,明楼给予他的痛苦和爱意,更像是作为人类的本质。他享受这种作为数据无法体验的爱意恩慈。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苏醒的吗阿诚?”明楼在一片黑暗中微笑。
“在你被送到明家的那一幕,我把桂姨赶走那一刻,你站在二楼的房间里,拉开了一半的窗帘,探出半张脸看我,我一回头撞上你的眼睛,我的心就疼醒了。”


明诚眨了眨眼睛,他借着昏暗的光描摹那中年男人的轮廓,动了动嘴唇,他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干燥,又因为心里的震动而微微颤抖,


“我爱你。”


时间结束在这三个字,画面一片光明。他们又回到了循规蹈矩的数据海里,公式化的台词与微笑掩盖了那藏在黑暗里的细小秘密。光电飞驰间,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这不需要,也不重要,只要有阳光只要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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